博雅GE微访谈｜朱永峰：矿产资源是重要的战略资源

2019年12月6日上午，我在北京大学逸夫贰楼见到了朱永峰老师。一踏入地球与空间科学学院地球化学研究所所在的楼层，弥漫的科学氛围和求真热忱就深深地感染了我。朱老师的办公室简洁明亮，有两点让我印象深刻：一个是桌上显示屏里层层叠叠的文献与数据窗口，一个是放在案头的一摞课程资料。朱老师和蔼可亲，对治学与教学有极大的热忱。在访谈中，朱老师从教学内容谈起，谈到了矿产资源供给保障、能源安全、矿产资源开发与环境保护等当下重要议题，鼓励同学们深入思考、努力探求矿产资源开发利用及其国际贸易与当前国际政治局势的复杂关系。这些使我印象深刻，深受启发。

朱永峰老师开设的《矿产资源经济概论》课程在2019年秋季学期被列为通识核心课程。这一课程广受欢迎，本学期，来自全校19个院系的约150人选修了该课程。

Vol.999

微访谈

朱永峰：矿产资源是重要的战略资源

图为朱永峰老师在办公室

通识教育与课程目标

Q:

《矿产资源经济概论》这门课程希望达到的课程目标是怎样的呢？

我们这门课不讲授特别专业的东西，《矿产资源经济概论》是一个通选课（今年升格为通识核心课），要求尽量用通俗的语言把矿产资源领域的关键问题讲清楚，并引导同学们深入思考矿产资源开发利用对国民经济的保障问题、矿产资源开发利用可能诱发的环境问题、以及由矿产资源贸易所诱发的国际政治问题。

正如我编写的教材《矿产资源经济概论》（北京大学出版社）前言中写道的：“矿产资源的开发利用是人类有意识的一种社会经济活动，它不仅受矿产资源状况的制约，更受当时的经济技术水平、各个国家和地区的法律以及环境保护条例等众多因素的限制。矿产资源经济学家不仅要在发现和开采矿产资源的基础上告诉人们如何能最佳地利用和分配矿物原料、如何能避免浪费、如何能把给环境造成的负担保持在一定的限度内，更重要的是对一个国家或者地区的资源开发和利用在全球经济一体化的情况下提供明确而切实可行的政策资讯，在瞬息万变的国际政治和经济舞台上保护本国与矿产资源有关的经济和政治利益”。

图为《矿产资源经济概论》课堂

讲课内容主要围绕三条主线展开：一个是普及化。从本质上讲，矿产资源是人类社会的重要生产资源和劳动对象。没有矿产资源的开发利用，既不会有用钢筋水泥建造的高楼大厦和高速公路，也不会有高铁、飞机、轮船、计算机、手机等现代社会广泛使用的这些工具。然而，我们大多数人一般很难把这些司空见惯的现代社会组成部分与矿产资源开发和利用联系在一起。比如我们常用的手机，需要产自世界各地的几十种矿产品来加工制造。所以，《矿产资源经济概论》应该起到一个桥梁作用，让大家认识和了解矿产资源的开发利用以及所可能诱发的相关问题。

另一条主线是矿产资源市场及其安全供给保障。化石能源（煤炭、石油、天然气）、金属矿产和非金属矿产都是从地下开采出来的不可再生的宝贵资源。矿产资源的大规模开发利用保障了社会的繁荣稳定和我们所享受的幸福生活。比如，现在北京通过天然气燃绕供应暖气，我们可以在暖和的屋子里学习和生活。如何保持矿产资源开发利用的可持续发展，保障现代社会繁荣，是当前全球各国面临的重大问题。

第三条主线是环保，它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环境保护问题。矿产资源的大规模开发利用，均会释放出温室气体并可能诱发环境问题。从全球发展来看，环境保护本质上是政治+技术+经济+教育的综合性大问题，需要同学们去深入思考。

Q:

这个学期，《矿产资源经济概论》首次被纳入通识核心课的序列。成为通识核心课以后，这门课会有更多非本专业的同学选修，您在课程安排上会进行怎样的调整呢？这门课有无先修课程要求，以及您建议人文社科背景的同学们做一些怎样的准备呢？

非常感谢教务部的大力支持。这门课程的讲课内容每年都在更新，努力站在国际学术前沿，以全球视野观察矿产资源国际市场及其所诱发的国际贸易-政治和区域热点问题，研究矿产资源开发利用的新问题，分析该领域面临的新挑战，探索其发展规律。

然而，就课程结构来说，不会做很大调整，因为在过去20年里，这门课每年都有十多个院系的非本专业同学选修，其中将近一半的学生是来自文科院系。当时我们开设这门课的目的也是让没有特别专业基础的学生能够很快地进入这个知识体系中。不需要先修课程，北京大学的学生完全具备进入这个领域的所有能力。本课程鼓励同学们思考以下问题：（1）正确理解矿产资源开发利用与人类社会发展的“与时俱进”；（2）矿产资源及其交易市场的主要特点和影响矿产品供给的主要因素；（3）正确理解战略性矿产资源对保障国家安全和社会繁荣稳定所具有的意义；（4）如何理解矿产资源市场的全球化？矿产资源市场的全球化对我国国民经济建设的重要性和必要性主要体现在哪些方面？（5）面对复杂多变的国际政治局势，如何有效地维护我国利用矿产资源的合法权益？（6）我国矿产资源企业到外国拓展相关业务会遇到哪些挑战和陷阱？如何防范风险？

Q:

您对通识教育和专业教育之间的关系怎么看？在您的通识教育实践中，您有怎样的发现与思考？

这个问题太好了，从学校层面到我们每个教师都一直在探索这个问题。我觉得两个都很重要，缺一个都不行。如果忽视了专业教育，培养不出顶尖的人才；但是如果没有通识教育，学生的综合素质就会打折扣，其后续发展潜力也会降低。这两者的关系就像人的两条腿，只有这两条腿都一样长且一样强壮，这个人才能走得更远，对社会的贡献才能完全发挥出来。院系层面非常重视专业教育，学校很重视通识教育，就非常好，做到了双管齐下，两条腿走路。

通识课教授给学生的不仅仅是知识，更是在培养学生深入思考复杂问题的能力，这也是我开设这门课的初衷。通识教育会对提高大学生的素质，为这些人将来走向社会奠定良好的基础。学校不用担心专业教育不足的问题，因为本科生后面还有研究生培养进行严格的专业训练，但通识教育在本科生入学一两年后就没有太多机会了。所以我觉得学校应该更大力度地加强通识教育。

《矿产资源经济概论》针对性地设置4次课堂研讨，鼓励同学们发表自己的观点看法，他们会事先做一些文献调研，进行课堂演讲并展开讨论。这种讨论极大地提升学生独立思考社会-经济-政治等复杂问题的能力。比如我们本学期第一个演讲的同学就“中东石油问题”进行深入探究，40多名同学就矿产资源国际贸易的政治化、黄金投资、关键金属、化石能源与新能源、一带一路的矿产资源战略、世界铀市场、我国明代银本位制度、资源诅咒、矿业城市转型、钢铁企业-铁矿石贸易、中国稀土WTO问题、矿产资源法、矿业环境问题等方面开展了热烈研讨，这些内容几乎囊括了我在课堂上讲到的所有方面，都非常有趣。

课程内容与延伸讨论

Q:

矿产资源作为全球经济的重要基础之一，始终是国际政治争夺的对象，也是国际政治中各国相互竞争的重要方式。就我国来说，如何在这样的情况下，保卫自己的能源安全呢？您对这个问题怎么看？

矿产资源的保障安全是国家安全的重要组成部分。如果重要矿产资源的供给得不到有效保障，不仅会严重影响一个国家的经济发展和社会繁荣稳定，还有可能威胁国家的安全。例如，一些国家之间的冲突就是围绕着矿产资源展开的。所以矿产资源的保障是国家安全的基石，是非常重要的。最近国际学术期刊发表的统计数字告诉我们，富强的国家，控制并开发利用了更多的矿产资源。

矿产资源的开发利用有时会对国家的安全产生重要影响，甚至诱发政变。就在今年10月，刚刚当选的玻利维亚总统被迫到墨西哥寻求政治避难去了。原因之一是玻利维亚拥有丰富的锂矿资源，当选总统想保护性地开发本国的锂矿资源，而美国的一些财团想控制这些锂矿资源，之间发生了矛盾。于是，美国方面扶持了玻利维亚的反对派，把刚选出来的总统赶跑了。委内瑞拉由于有丰富的石油资源也面临类似的困境，虽然总统没有被赶跑，但美国扶持的委内瑞拉反对派领袖已经自封为“临时总统”，导致该国处于混乱+动乱之中。类似的案例还有很多，对这些国家造成了难以愈合的创伤，一些国家包括伊拉克和叙利亚目前仍然处在社会动荡中。所以，矿产资源开发利用有时候会演变成为重大且复杂的政治问题和社会问题。

为了保证我国经济持续平稳发展，我国每年需要进口大量包括石油、天然气和铁矿石在内的多种矿产品。目前我国的石油进口量占消费量的70%左右，这非常危险。石油供给国一旦出现问题，就可能显著地影响我国的国民经济建设，而且这么大量的石油在海上运输安全也存在很大风险，所以国家必须派海军舰艇去护航，防止非法武装、海盗或者其他的武装力量的劫持。国际矿产市场变化非常大，比如以前我国从伊朗进口的石油比较多，随着美国制裁伊朗，伊朗石油出口受到限制，供应量迅速减少。所以中国必须寻找别的市场，加大从安哥拉以及俄罗斯的石油进口量。目前我国应对矿产资源问题的基本策略是利用好两个市场，国内继续加大寻找矿产资源，加大开发力度，同时，努力稳定国外市场，保障大宗矿产品进口渠道的畅通。

我国虽然有丰富的稀土资源，但是20世纪80年代开始的出口稀土换取外汇的活动一直持续到本世纪初。当发现我国稀土资源量迅速减少的情况后，国家开始限制稀土出口量。但这个时候，国际市场已经严重依赖中国了，美国和日本就联合起来到国际法庭告中国，说中国限制稀土出口量不符合WTO规则，要制裁中国。国际法庭最终裁决，要求中国无限量出口稀土。我国宝贵的稀土资源就这样继续很便宜地流向国际市场，导致我国稀土资源量从10年前占世界总量的90%迅速下降到现在的30%左右。如此继续下去，中国就要大规模进口稀土了。事实上，我国从2017年就开始进口稀土了。稀土是非常重要的一种矿产，没有稀土，就没有现代工业，也无法制造各种高精尖的设备。当年中国加入WTO的时候，由于缺乏战略性矿产资源的保护意识，导致我国面临如今的困局。

所以，《矿产资源经济概论》，要让大家有这样的意识，希望同学们学习了这门课程以后，走向工作岗位或者进入到决策层的时候，能够有这样的意识。这是我们教学的最大目的，让同学们能够为国家的繁荣富强做出重要贡献，预测各种可能会出现的问题，防范风险。很多人可能完全不知道这些事，就会觉得怎么就不能自由贸易？当你有了全球视野且相关知识积累到一定程度后，你就会发现，矿产资源绝不是简单的商品，与之相关的国际贸易，在很多情况下是复杂的国际政治问题。比如说稀土WTO问题导致我国利益损失巨大，是无法弥补的。能源贸易也是如此，20多年前，我国就开始积极推动从俄罗斯进口石油和天然气的相关事宜，但贸易量比较小，因为俄罗斯希望维持其在欧洲能源市场上的霸主地位，能供应到中国市场的量相对较少。最近几年，由于美国对俄罗斯的制裁，俄罗斯石油和天然气对欧洲的供应量减小，对中国的供应量才开始增大。

世界上的一些发达国家比如英国、美国、德国，都有完善的矿产资源预警系统，每年都更新。内容就包括哪些矿产资源是最紧迫的，供给危险度最高的。比如英国的矿产资源预警系统中供应风险排在第一位的是稀土。这些国家的矿产资源预警系统，就是智囊团提供给政府做决策的参考。矿产资源预警系统是应对矿产资源未来危机、保护本国国民经济正常运转的行之有效的机制。

Q:

在去产能的背景下，很多私人小矿已经关闭了。作为一种特殊的商品，矿产资源在市场交易中也有自己的特征。您认为矿产资源的开采和交易过程需要更多放权给市场，还是更加偏重于国家管控呢？

矿产资源本质上是一种战略资源，不像大豆、土豆或者汽车这种可以自由买卖。关键性的矿产资源往往是买不来的。如果缺少稀土资源，你就造不出导弹、飞船、卫星之类的高端设备，也无法制造飞机、汽车以及我们常用的手机和电脑。

没有纯粹的政治，政治的驱动力是经济。政治和经济，就像金币的两个面，在矿产资源领域里完美地体现了其统一性。如果把所有消耗的能源换算成标准煤，来对比世界上人均能源消费水平的话，世界人均消费2.7吨标准煤，美国人均9.7，韩国人均7.5，俄罗斯人均7.4，法国、德国、日本人均5-6，中国人均2.6左右。要想提高生活福利，必然会消耗更多的能源。美国人能享受很好的福利，是因为美国实行了一系列政策，在海外不断扩展，保证廉价石油的充足供应，这是美国全球战略的重要驱动力。改善人民的生活福利，这是政府的首要目标，所以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一带一路战略，其目的之一就是为了使中国能够在未来获得足够多的能支撑国民经济平稳发展的矿产资源。落实到我们这门课的讨论话题上，真正的中国梦，即中国人的人均能源消费达到发达国家的水平，这就是我对我国能源战略的一个总体概念，希望我们的学生也有这种意识。

就矿产资源的贸易而言，国家管控和自由市场都有必要，一些大宗矿产资源必须是政府主导的，以保证市场的平稳供给和经济发展的长期稳定，比如石油、天然气、煤炭、有色金属、钢铁等，但其成品（汽油、柴油、钢管、金属制品等）可以进入到自由市场。中国有数量巨大的民营矿业企业和能源公司（包括上市公司），它们对促进我国矿产资源开发利用同样发挥着重要作用。

Q:

近年来，如风能、太阳能、潮汐能等新能源正在迅猛发展，看似新能源弥补了矿产资源的一些缺陷，比如：不可持续性、可能造成的环境污染，开采时的危险等。面对这些新能源的冲击，矿产资源是否最终会被取代？您如何看待两者之间的关系呢？

环保问题确实是大问题，所有的国家都面临着发展经济与保护环境的矛盾。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的那样，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好的环境会带来很多福祉。保护环境不是说不开发矿产资源了。而且如果完全不开发矿产资源，我们的矿山企业包括冶炼厂就会停工（工人失业），高速公路上也不见到飞驰的汽车，房子也没法建造了……，所以这是一个辩证的问题。国家首先要保证国民经济发展和社会繁荣稳定，必须让大家能有饭吃、有衣穿、有房住，当然，也要保证大家有新鲜空气呼吸。开发利用矿产资源的过程中，需要实施有效的保护环境。 

与其他工业活动和农业生产一样，矿业生产必然会产生污染，但可以通过采用先进技术来降低污染。新能源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比如说风力发电在全世界能源供应量方面的占比达5%左右。水电也很环保，中国2018年水电占全社会用电量的16.2%（火力发电占比高达73.2%）。太阳能是清洁能源，但制造太阳能电池板需要消耗各种矿产资源（包括能源），其过程同样排放大量污染，只是你没有看见而已。风力发电看起来也很干净，但风力发电机的叶片和数十米高的基塔是用各种金属材料制造出来的，而且制造好的器件从工厂运输到山区或者海上安装，其制造过程和运输过程消耗大量矿产资源和能源，并排放大量污染。

就在今天，Science杂志发表文章，论述风力发电可能诱发严重的社会问题和生态环境问题。所以，看起来很干净的东西不一定就很洁净。同学们要了解这个过程，要综合深入地分析矿产资源开发利用的表象与本质，不要被表面现象所迷惑。我们现在的年轻人受到了良好的教育，生长在优裕而和谐的社会环境中，信息资讯非常多，看到的都是靓丽的东西。作为北大的学生，你得去深入地分析，理性地批判，了解推动社会发展的各个环节，这也是北大学生最核心的竞争力。

图为风力发电机

Q:

当下，矿产资源开发面临众多争议，这种争议一方面是从矿产资源有限性入手的，矿产资源无法再生，当未来某些矿产资源面临枯竭，人类要如何应对？一方面是从环保主义这个角度入手的，很多环保主义者认为矿产资源造成了环境问题，故而反对矿产资源开采和使用。在这样的情形下，您如何看待矿产资源的发展、挑战和未来？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总的来说，矿产资源的未来和人类的命运会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从类人猿进化为人，是从有意识地开始利用地球上的资源为自己提供福利为起点的。所以从人类发展史上来讲，人的命运与开发利用矿产资源铁定绑在一起。我认为人类的命运未来还会与开发利用矿产资源绑在一起的。如果矿产资源消耗殆尽，我们人再也没有能力去开发新的矿产资源或者开发新能源以保障我们必要的生活条件的话，人类就会消亡。

然而，由于我们人很聪明，有智慧去开发新的资源，去利用新的资源为人类服务。比如刚才说到的太阳能电池板和锂电池，其开发使用历史还不到20年。今年，锂电池的发明人还获得了诺贝尔化学奖。大家现在很担心化石能源枯竭，但是我们未来的汽车不一定要用石油，可以用太阳能驱动。我们人可以发明新的技术，降低太阳能板的制造成本，减少污染排放。一个由太阳能驱动的小型飞机在两年前就完成了环球旅行，虽然飞得慢一点，但是能飞。人类以后变得更聪明一些，取之不尽的太阳能不仅能驱动飞机飞得更快，还有可能完全取代化石能源，为我们人类在地球上的长期生存保驾护航。

人类能不能永远在地球上生活呢？地球形成到现在已经过了60多亿年，而我们人类历史从北京猿人算起也不过才70万年。你看以前统治地球的各种生物，比如恐龙，恐龙虽然生存了1亿多年，之后也灭绝了，个别有先见之明的品种变成了鸟，飞上了天。当然，人与恐龙的显著区别是人有智慧，人可以通过开发利用矿产资源为自己营造适宜的生存环境，而恐龙由于没有智慧，所以灭绝了。从这个意义上讲，更高智慧的人可以在地球上生存更长久。学习地球科学很有意思的，你看到地球演变过程中物种的更替。我还是比较乐观的，至少我们现在完全不用担心这事，因为我们相信人类进化会一代比一代更有智慧。

求学、治学与教学

Q:

您是如何走上学术道路的？如何选择了这个方向？

我来自祖国西北边陲的山区，小时候的梦想就是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当时，看到我们的老师充满了智慧，希望将来也能成为一名神奇的老师，这就是我的梦想。我非常幸运地考上了大学，当时填报专业志愿的时候，完全没有概念，据说搞地质可以找矿，应该很有用。

大学毕业以后，国家选派一些人到苏联去留学，我非常幸运地获得去苏联留学的机会。我1988年去苏联留学，1993年在莫斯科大学获得博士学位时，苏联已经解体为15个国家了。苏联解体后，其货币快速贬值，原本富足的苏联老百姓一夜之间变得一贫如洗了。那个状况真是特别可怕，一些人饿死或者冻死在大街上。我们中国留学生有国家的保障，大使馆给我们提供了很多帮助，使得我们都顺利完成学业。我对我所选择的专业从来没动摇过，我认为这是祖国建设所需要的专业，我为能从事这个领域的教学和科研工作感到自豪。

Q:

老师是否可以推荐一些课程相关的、或者您个人喜爱的影像或者书籍作品？

电影方面我推荐《血钻》这部电影，资料方面我们上课就特别推荐同学们阅读《Resources Policy》期刊上发表的相关文章。

图为朱永峰老师所著《矿产资源经济概论》

文馨  供稿／坤坤  编辑／睿清 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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